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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伏君唯僵在了那里。
  因为他背对着自己,席悦嫣看不清他的神色,却发现他的肩头微微颤抖着,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。
  心底蓦然升起了一丝担忧,她飘到了伏君唯的面前,这才愕然发现,伏君唯竟再一次落了泪。
  席悦嫣两世,一共便只见伏君唯落了两次泪。
  第一次,是在阿拉斯加,看到极光的那一刻。
  第二次,便是现在。
  上一世就算是收到她的死讯,伏君唯都没有哭。
  “你……怎么了?”
  这让席悦嫣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。
  伏君唯死死攥着手,说不出来话,眼眶通红。
  其实从刚刚开始,他一直觉得席悦嫣是他心里所产生的幻觉。
  可在听到席悦嫣指责他的时候,他才意识到,这个席悦嫣是那样的鲜活。
  是她,真的回来了。
  伏君唯抬起了头,定定地望着席悦嫣的脸,对上了她的眸光。
  席悦嫣也看到了,他的眼中并没有自己的倒影。
  可他却能看见她。
  许久之后,伏君唯勾起了唇,轻声开口:“悦嫣,我好想你。”
 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,席悦嫣下意识别开了视线,扯开话题:“粥好像要冷了。”
  即使她扯开话题的模样那么僵硬,伏君唯却弯了眉眼,端起了那一碗粥,乖乖的喝了下去。
  以至于做好心理准备的助理进来,看见那空空的碗,以及眉眼间好像散了些死气的伏君唯,一时有些惊愕。
  “所以……你从离开这个世界以后,便一直待在我的身边?”
  两人相对而坐,像是老友重逢,只是在别人的眼中,伏君唯是在自言自语。
  这也是席悦嫣通过助理发现的。
  除了伏君唯,别人都看不见她。
  席悦嫣点了点头:“我无法离开。”
  伏君唯眸子一黯,面上浮现起苦涩:“我这段时间,很糟糕吧。”
  席悦嫣依旧点头。
  两人便一时相顾无言。
  因为席悦嫣一直都跟在他的身边,所以伏君唯也知道,关于两人之间的那些误会,关于谢心语和李母的下场,她也通通清楚。
  这些便不必多说。
  可抛开了这些之后,两人之间好像便只剩下了席悦嫣离开前,两人的争吵,以及他真真切切对席悦嫣造成的那些伤害。
  还有一点,让伏君唯无法接受。
  那便是他在席悦嫣的眼中,竟已经看不见爱。
  可即使心中如凌迟一般痛苦,他也清楚的明白,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自己。
  最后还是席悦嫣打破了这沉默的氛围:“你去看极光的时候,不是将那极光录了下来吗?我想再看一次。”
  伏君唯一顿,随后立刻点头:“好。”
  他带着席悦嫣进了一个房间。
  将当初刻好的光盘放进投影之后,瞬间,美丽的极光折射在了洁白的天花板上,就好似身临其境。
  她也终于明白了伏君唯当初固执地想要录下这一段的意义。
  席悦嫣席地而坐,伏君唯便坐在她的身边,两人好像真的并肩坐在极光之下,还少了寒风,浪漫无比。
  可这终究是假的。
  席悦嫣静静抬头望着,许久之后忽地开口说出一句:“伏君唯,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?”
  “帮我,投胎转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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