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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舒婉怎么也没想到,生活会如此的戏剧化。
她望向傅沉砚,只见他紧紧盯着自己的病历,仿佛要将上面盯出一个洞来。
而傅沉砚此时只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字了。
什么骨癌,什么晚期?
谢舒婉怎么可能得这种病?甚至……她确诊的时间居然是两年前!
谢舒婉坐在傅沉砚身边,看见从他发尖掉下来的汗珠。
看见他衬衫后面被汗洇湿了一大片,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
他会心疼?会愧疚?会后悔吗?
十五年,就算是养条狗死了,也该痛苦流泪吧。
除非他对她的感情从头到尾都是假的。
却不想傅沉砚垂眸看着手中已经被他揉皱的纸,低喃了一句。
“这种把戏,早过时了。”
听见这话,谢舒婉怔愣一瞬,随即扯出自嘲悲凉的笑来。
而这时,沈茸歆再次打来电话。
“砚哥,你怎么还没来啊,我一个人害怕。”
她声音带着委屈,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。
傅沉砚沉默了会,随即将手中的病历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,转身便走。
轻飘飘一张纸,却承载了谢舒婉无数个孤立无援的日日夜夜的痛苦,就这样和一堆垃圾掺在了一起。
谢舒婉看着他果断离开的背影,不知道为什么,眼眶忽然很酸很胀。
她伸手想去捞病历,可透明的手臂穿过垃圾桶,什么也摸不着。
紧接着,她又被那股无形的力量拉到了傅沉砚身边。
傅沉砚走在走廊上,边走边拿出手机给秘书打电话。
“马上给我查,谢舒婉两年前是不是确诊了骨癌。”
挂断电话,回到诊疗室,助理正好拿来轮椅。
他便走进去将沈茸歆打横抱起放在轮椅上。
谢舒婉看着这一幕,以为已经麻木的心脏猛地刺痛了下。
两年前,她为了不让父亲和哥哥担心,为了不让傅沉砚和儿子担心。
她一个人住院,做化疗,做各种的检查。
骨癌让她在无数个夜晚都被疼醒,让那时候孤苦伶仃的她哭了一次又一次。
可那时,傅沉砚却在与不同的女人缠绵,昼夜与爱!
谢舒婉咬紧唇,眼泪还是流了下来:“傅沉砚,我好恨你。”
话出口时,沈茸歆正小鸟依人地靠在傅沉砚的怀里。
“砚哥,我都快怕死了,幸好孩子没什么事。”
傅沉砚搂着她,轻哄道:“嗯,没事就好。”
可谢舒婉的病历在他眼前挥之不去。
沈茸歆看出了傅沉砚的心不在焉,柔声道。
“砚哥,今天晚上你留下来陪陪我吧,刚出了这种意外,我心里总是害怕。”
谢舒婉以为傅沉砚又会像从前一样,抛下所有事情去陪沈茸歆。
不料他却说:“这几天忙,等忙完我再来陪你,乖。”
沈茸歆怔了怔,没想到傅沉砚会拒绝。
她眼底滑过一丝不悦,但还是懂事点头:“好,你也要注意休息,身体最重要。”
车停下,她依依不舍地在傅沉砚唇上落下一吻,而后便推门下车。
车门关合,车内寂静。
傅沉砚看着沈茸歆走进公寓,收回目光揉了揉太阳穴。
就在这时,秘书打来电话:“傅总,查到夫人的消息了。”
“两年前,她将自己的眼角膜捐给了一个女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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