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孟琼脸上没什么情绪。但出于礼貌,还是淡淡点了下头。“小黛,这种事不用和我说,我已经和逢西离婚了,所以,不太方便了解沈家的私事。”私事。一句话,让祝黛突然清醒过来。她后知后觉地明白,原来孟琼并不是不计前嫌肯来沈家,而是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是是非非的舆论,也不在乎沈家人。她们或好或坏,都与孟琼再无任何关系。祝黛安静了几秒,她敛下眉眼:“再没可能了吗?你和逢西哥。”原以为孟琼没听到,这次她却很认真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孟琼没想到沈母会留自己,愣怔了一瞬,没好意思拒绝长辈的邀请,点了点头。
“好,如果不麻烦您的话。”
于是,在傍晚七点,原本寂静的沈宅突然就热闹起来了。
小家伙坐着遥控车满院子转悠,到处都能听到他的笑声。
宋姨和沈母赶着包饺子,孟琼则帮着擀了些饺子皮。
祝黛练完琴下楼后,看到的就是这一幕。
孟琼头发被夹子随意盘起,身上的那件杏白色高领毛衣将她整个人衬得更温柔了些,一笑起来时真像极清丽温润的玉,让人根本挪不开视线。
真好。
只要她一出现,整个家都变得温馨起来。
她在心里又慢慢感叹了一遍,真好。
“小黛,帮我来尝尝这个馅咸淡合适吗。”孟琼温声叫她。
祝黛不自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,被她一叫才回神,轻快赶过去。
“来了。”
她尝了口素馅,不咸不淡,正正好好。
趁着沈母去给佑佑拿围兜的功夫,祝黛在她身边坐下,迟疑了几秒后主动开口:“孟琼姐,至于沈氏的事你放心,不用太在意外面的那些谣言,有逢西哥在,……咱们家不会出任何意外。”
咱们家。
这还是祝黛第一次主动说起这样的话,她说出来时还有些不太好意思。
只是孟琼脸上没什么情绪。
但出于礼貌,还是淡淡点了下头。
“小黛,这种事不用和我说,我已经和逢西离婚了,所以,不太方便了解沈家的私事。”
私事。
一句话,让祝黛突然清醒过来。
她后知后觉地明白,原来孟琼并不是不计前嫌肯来沈家,而是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是是非非的舆论,也不在乎沈家人。
她们或好或坏,都与孟琼再无任何关系。
祝黛安静了几秒,她敛下眉眼:“再没可能了吗?你和逢西哥。”
原以为孟琼没听到,这次她却很认真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……好。”祝黛沉默,“那我知道了。”
晚上。
孟琼离开后,佑佑过多久也睡着了。
沈母不知想起些什么,吩咐宋姨去库房倒腾些东西出来,几个保姆很快便抱出了几箱子东西,细细数来,得有三四十件。
里面都是孟琼曾经买给她的东西。
而且每一件,都是沈母曾一时心血来潮喜欢的东西,那箱子里还有几盒燕窝已经过期,当时沈母因为嫌这东西不是什么牌子就没敢吃。后来才知道,这是孟琼朋友从悉尼送来的顶级货,她没舍得碰一下,全都拿过来送给了自己。
除此之外,里头放的每件也都是好东西,是孟琼不知用那点工资攒了多久买来的。
沈母也不知道怎的眼一热,想起自己这些年对她说过的冷言冷语,轻声喃喃。
“这傻孩子,明明自己都舍不得买贵东西。”
——
今天是元宵节,孙姨提前下班回家照顾自己外孙女去了,孟琼忘了带钥匙,只好去秦简租住的公寓让她收留自己一晚。
“一晚五千不讲价。”
秦简正敷着面膜给自己煮泡面吃。
孟琼绕到她身后,轻笑道:“秦老板,您这要价也太黑了,都快赶上五星级酒店了。”
秦简伸出手指抵着她额头:“别在我这贫,离我远点。”
孟琼能看得出来她在生气。
“我都说了,又不是不让你去,你偏偏趁着这时候上赶着过去讨嫌,那老太太没少嘲讽你吧?”秦简气不打一处来,“从前她怎么说你都忘了?”
孟琼将她煮好的泡面装盘,放到桌上又替她摆好筷子,这才说:“没有,没说什么,只让我留下吃了顿饭。”
秦简问:“那你呢?你怎么想?沈逢西这些天出事的消息我不信你一点没听到。”
听到是自然听到了,而且台里不少人都在议论。
要问她怎么想,孟琼在秦简身边坐下,斜着脑袋靠在她肩上,轻声道:“我们已经离婚了,沈家怎样都和我没有关系。”
她能做的也就只有像今天这样,胜时不谄,败时不讥。
仅此而已。
秦简听出她的感慨,没再提起这个话题,只轻轻哼一声道:“亏我收到消息后还怕你没吃饭,特地煮了两包面,没想到某人吃了一肚子饺子回来,白白浪费我一片真心。”
孟琼温笑着搂住她的腰:“我错了还不行吗?陪你一起再吃点好不好,秦大老板?”
秦简缠着她让她把这一大碗面全部吃干净,这才肯消气。
接下来的一连四五天,孟琼都埋在了电视台剪片导片。
直到,二月一日。
也就是她和沈逢西离婚冷静期的第三十一天。
【如果今天有空的话,能抽个时间和我去领一下离婚证吗?】
她看着手机里两个小时前发送出去的消息仍没有回应,走到办公室的窗户旁,静静拨过去了电话。
好像在两个月前,也是这个位置,她也给沈逢西打了一通电话。
才短短两个月,心境就截然不同。
时间真的能抹平一切。
电话拨通很久,终于被接通,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了许久,最后是孟琼率先轻声开口:“在哪里?方便今天去领离婚证吗?”
那头依旧安静了片刻,声音低哑得不像话。
“可以。”
孟琼“嗯”了一声,刚想挂断电话,却听他哑声又说:“先来别墅一趟,拿走沈俞佑要的东西。”
他指的是,佑佑那天要的“电动停车场”玩具,很大一个,国内的这个版本已经绝版了小半年,孟琼在购物网站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完全相同的同款。
她轻轻应下,将电话挂断。
驱车赶往别墅,走到熟悉的别墅大门后,孟琼摁了摁门铃,无人应答。
过了好一会儿门才从里面被打开。
四目相撞。
沈逢西神色清淡,比平日少了许多锋利和锐意,不知是不是错觉,唇色稍显浅白,身上穿着一件她再熟悉不过的深灰色睡袍,衣领大剌剌敞着,快要开到腰腹的位置。
他随手将腰带整理好,拢好了领口的位置。
后退半步,示意她进来。
孟琼没动,也没看向别墅里面,只是客气而又疏离地问了句:“是不是打扰到你了?”
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是礼貌。
可在沈逢西耳中听着,却格外刺耳又深意。
打扰什么?
怕这屋子里还有其他女人吗?
那为什么可以把话说得这么坦然又不在乎。
沈逢西身形不经意一僵,抵着沙哑的嗓音道:“除了我没其他人,进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