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老爷子就是华家的皇帝,华家子孙众多,又都不成器,都指着老爷子一个人。他老人家一发话,其他人顿时不敢在笑。而且为了讨老爷子欢心,这些个儿女孙辈们纷纷说自己也爱吃海鲜。但是,有了华映安这个爱吃海鲜的孙女在前,其他人再说明显是东施效颦,华老爷子很是不耐,挥手让大家都一边去。因为跟爷爷有了共同的爱好,华父华母就开始拼命给华映安吃海鲜,到处宣言这个孙女像老爷子,都爱吃海鲜。因为在华家,华老爷子就是皇帝,只有讨好了老爷子,才能多分钱。
刚刚华映安还得意呢。
战母说她和战依然一样,都是她的女儿,提都没提顾南烟。
结果下一秒,顾南烟就成珍宝了。
华映安都不知道说什么了,好一会才道:“伯母,您这样说,依然不会吃醋吗?”
战依然立刻摇头:“不会啊,我觉得长嫂不仅是珍宝,更是稀世珍宝。”
华映安:“……”
她觉得战母和战依然有点太疯狂了。
顾南烟确实很厉害,也是真心对她们好,但是至于把她捧得这么高吗?
有点太夸张了吧!
午饭准备好,众人落座。
华映安吃了两个大虾,又吃了一只螃蟹,不住地夸赞鲜,说太好吃了,自己能吃很多。
战母听得呵呵直乐,连忙用公筷给华映安夹菜,她让多吃。
“好吃。”华映安拿了一只螃蟹正要吃。
旁边忽然传来顾南烟清冷的声音:“来人,把华小姐面前的海鲜撤下去。”
什么?
所有人都被顾南烟的声音给惊住了,震惊地看向她。
华映安更是脸色惨白,失手打翻了面前的杯子。
直到水流到她腿上,她才反应过来。
她就知道,顾南烟在大好形势下,绝不会轻易放过她!
来了,终于来了,顾南烟发难了!
华映安用力捏着掌心,告诉自己要稳住,绝对不能失态。
“顾南烟,你这是什么意思?报复吗?我知道,刚刚是我不对,我不该一见面就那样说你。但是,我已经道歉了,不管我是真心还是假意,我都已经道过歉了,你现在又在做什么,想要给我难堪吗?”
说到最后,华映安眼尾都红了。
顾南烟正在剥盘子中的螃蟹,听到华映安的问话,抬了下眸。她的目光幽深,如黑夜一般让人看不出思绪。
她放下手中的剥蟹工具,缓缓开口:“你不是过敏吗?既然不舒服,为何要为难自己?”
什么!
华映安瞳孔蓦地瞪大,激动之下险些打碎盘子。
她怎么会知道?
顾南烟怎么知道她海鲜过敏?
这件事一直是她的秘密,她从来没有对外人说过。
所有人都以为她爱吃海鲜,没有人知道她对海鲜过敏。
华映安双唇微微抖动,许久,才镇定下来。
她掩饰着内心的惊涛骇浪,镇定开口:“谁说我过敏了?”
战母这个时候开口说道:“烟烟,你误会了,映安对海鲜并不过敏,而且她十分喜欢吃海鲜。小的时候,我经常看她吃海鲜,她螃蟹剥的可好了,她爷爷总夸她呢。”
战依然也说道:“是啊长嫂,你tຊ真的误会了,华姐姐很喜欢吃海鲜的,她对海鲜并不过敏。”
“是么?”
顾南烟抬了抬眸,幽淡眸光在华映安脸上扫了一下,而后问道:“你嘴巴怎么肿了?”
因为这句话,众人把目光落在华映安嘴上。
果然,原本形状漂亮的双唇微微红肿,似乎要破出来。
“真的肿了!”
战依然最能咋呼,大叫一声。
华映安慌乱地遮住红肿的双唇,很是无措。
她记得小的时候,她第一次吃海鲜,吃的嘴唇红肿,全身发痒,很不舒服。但是,没有一个人关心她,反而都说她馋,把嘴巴都吃红了,然后哈哈哈地嘲笑她。
爷爷护着她,说海鲜是好东西,映安跟他一样,都爱吃海鲜。
华老爷子就是华家的皇帝,华家子孙众多,又都不成器,都指着老爷子一个人。
他老人家一发话,其他人顿时不敢在笑。而且为了讨老爷子欢心,这些个儿女孙辈们纷纷说自己也爱吃海鲜。
但是,有了华映安这个爱吃海鲜的孙女在前,其他人再说明显是东施效颦,华老爷子很是不耐,挥手让大家都一边去。
因为跟爷爷有了共同的爱好,华父华母就开始拼命给华映安吃海鲜,到处宣言这个孙女像老爷子,都爱吃海鲜。
因为在华家,华老爷子就是皇帝,只有讨好了老爷子,才能多分钱。
华映安就是父母争宠争钱的工具。
其实,华映安根本吃不出海鲜是什么滋味,在她口中,海鲜是辣的,是刺刺的,每一口都像是针在喉咙中滚落。
可是没人在意,没人在意她喜不喜欢,过不过敏,所有人都在意钱。
二十多年了,所有人都以为她爱吃海鲜,连华映安自己也说自己爱吃海鲜。
只有顾南烟,面前这个看似冷淡疏离,却心细如尘的女子,发现她过敏的事实。
华映安心绪复杂,有种说不出的滋味,原本冷硬干涸的心,似是被人淋了一点温水,湿湿的,暖暖的。
但是这种情绪只出现一瞬,她很快恢复冷静。如果是幼年时无助的华映安,可能会因为这点温暖而感动。
但是现在已经长大的华映安,不需要这种无用的关心。
她冷漠的看着顾南烟,竖起周身的盔甲,像是一个随时准备进攻的刺猬:“多管闲事!你是谁?管得着我吗?我过不过敏,喜不喜欢吃海鲜,跟你有关系吗?
你不要自以为是,依然和伯母吃你这套,但是对我没用。不要以为靠这点手段就可以收买我,改变我对你的看法,我告诉你不可能。”
“华姐姐,你干什么呀?”
战依然急的直跺脚,“长嫂是为了你好。”
战母也皱着眉头,“映安,话过了。”
华映安低下头,死死捏着拳头,她知道自己很过分,但她就是要这样说。
她不需要关心,不需要别人对她好。
因为……被人关心是会上瘾的,她不要上瘾,她宁可活在冰冷虚伪的世界。
华映安低着头,不敢抬头看顾南烟,刚刚说那番话时,她刻薄如刀,可是说完后,却仿佛被掏空了身体,一丝力气也无。
她知道,顾南烟不会理她了,这一点珍贵的温暖,被她自己亲手推了出去。